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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辜开始变得阴郁，低沉，暴躁。清澈干净的眼眸除却了怯怯的泪水，慢慢成了阴戾。

无用的挣扎过后也没换来妥协，但是余渊臻有很多的耐心来驯服他。

余辜有时候会待在这个房间里想，他像不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畜生。因为不听话，所以要一直被关到听话，等哪天能戴上项圈，就能被牵出去散步。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可怕。

更可怕的是，习以为常过后变得麻木，逐渐的就能接受。

余辜发现他慢慢的正在往这个过程上转变，他决定终止这个过程。

他高兴的拿起了花瓶，微笑着砸向了自己的头。

即使是在高兴赴死的那个瞬间，余辜的内心也麻木的没有任何波动。他陷入了这场昏沉的低烧中，以一种奇异的视角旁观自己的过往，他不知道该怎么从这往事梦魇中摆脱出来。

他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慢慢被毁掉的过程，内心没有一丝一毫动触。

余辜没有死，他也妥协了。

因为他以为他还能有找到自由的机会。

……自由。

陈郁。

这个名字忽然的出现，扎在余辜的心口上。这道疼痛的裂缝迅速的扩大，把整颗心撕裂了一半，也撕开了他的不疼不痒。一种沉闷的疼痛猝不及防的扩散开来，导致余辜几乎闷痛的喘不过来气。

仿佛有根钉子，一下一下的被用力锤进心底扎根。可是又忽然出现一束光暖阳的撒照着这疼痛的缝隙，暖意的疼随着沉闷互相搅拌成痛彻心扉。

陈郁。

“我能不能请你来我家看星星。”

“我想下辈子，能做你的心脏。这样你难受的时候，我也能陪你一起难受。”

“……我可以不可以，吻你一下？”

那束光忽然黯淡了，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来取而代之。这疼痛是揪心到窒息，让余辜喘不过气的痛。

……陈郁啊。

“我喜欢你。”

余辜很难过。很难过。这种窒息般的痛楚导致他从昏沉的低烧中醒来，也从回忆中挣脱。

他睁开眼，喘息着，手无意捂着心口，里面的痛楚似乎还残存着。他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抬手一摸，才发现他原来一直都在哭，甚至无意识的哭得喘不上气。

余辜低下头，周围空荡荡，他却回应道：“……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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