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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乾殿外再是吵闹轰天,殿内也是一片平静安宁。石澈和连望相视一笑,几经折腾,总算又一件风波平息。
“刚才在看什么呢?怎么一有人来就收起来?”石澈轻快问道,可连望眼下微露羞红,让石澈控制不住翻出那副掌握的性子,“坦白从宽,老实拿出来。”
连望心脏仿佛遭受电击,激发出各种奇怪又数不清的因子。他低眉顺耳地抽出画卷,展开在二人面前。
“这是。。”石澈睁大了眼。
保存完好的画卷上,沾染的满是春光斑斓,色调却斑驳深旧,仿佛至画中时间停滞。而画中人更甚,伤落失神得栩栩如生。
画中人即是石澈,他当然能够轻易认出自己。画里的景色他也能记起,这是他那日在闵家郊宅照顾花草的时候。当时正是他转过身,寻得连望的目光时的光景。
石澈哑音低喃:“所以那时你见到的,就是此般人景。”
“嗯。”连望应道。简单一声,其中饱含思绪万千。
但是这个绘风,应是令娥的。可是。。
连望了然勾唇,说出石澈心中所想:“可是,令娥怎会知道那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那天在第一眼就抑制不住地想你,就像我一想你,就会翻开这些画一样。”
石澈推测:“所以,你是因为这幅画才认出的我?”
见连望摇头否认,他又连忙追问:“那是你刚带我回宫的第一个晚上?”
石澈接连推断,仍是没答对。他红着眼圈,还要坚持不懈往下猜,被连望一只手指止到嘴边。
连望眼中,石澈漂游在柔情中,深不见底:“这是我的小秘密。”
石澈略有愠色,不过咬了一口嘴边的东西,权当发脾气,发完便不继续追究。反正不知道连望又耍什么浪漫小心思,就全由着他来吧。
又是夏日一天午后,两人在树下谈文解略。连望一边执握石澈的手,一边高兴石澈能有自己的见解。
这时孟茯来禀,又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简单艺数往来后,令羲先淡言询问:“你能不能回避一下,臣妾今天没有恶意。只是想单独和诚卿聊聊。”
石澈表示没问题后,连望探查完四周环境,确保没问题才隐于暗处。
令羲第一还是普通寒暄:“诚卿的福气真不错。进宫这才多久,这座蒲彧宫已完全是你的东西了。”
石澈谦逊回道:“承蒙陛下垂爱。承蒙娘娘照顾。”
令羲无奈低叹,不再客套下去。
“我写信问过令初晓,他的确不知道有你的事。你是管事招进郊宅的。况且,他与那个人只在第一次万寿节宴上见过,那人长的什么样他都记不清了。你的底细也深究查过,倒也没和什么人有牵连。
虽然你底子清楚,可并不全是好事。我明白,皇帝能重新振奋是好事,但也是未来风险的源头。这么说你也许不懂,就是你不能安好的意思。
只可惜,我低估了你,也低估了皇帝。当然,你没错,只是皇帝没法评说。
从我入宫那年起,不少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处理,唯独那个人和你没处理好。一晃,十六七年过去了。我已经要没有力气了,而你正是势不可挡。
或许。。”
石澈的印象里,后宫诸事从来都是令羲在管,还有许多的民事建设,也有她的功劳。她今天这么说,叫他不得不捏一把汗:“您只是累了,或许休息一会儿,或者其他人可以协助您一把?”
令羲烦躁摆手,走前撂下一句话:“是累了,但是真累了。我意下已决,诚卿不必再多言。”
几个日出日落后。两件大事突然公布,举国皆惊:一是皇后自咎德不配位,已自请上书辞去后位。二是皇帝的罪己诏同时问世,深重反思了自己不讲人情之过。
两件大事公布于世,民间顿时议论纷纷热火朝天。大街小巷的人们有了新的谈资。说书的更是来龙去脉都能编出一堆版本。当然,关于原因最多的猜测,就是皇帝薄情宠幸妃嫔,有把后宫每个妃子都拉出来猜一遍的,甚至放不下已故妃嫔的猜想都有。
朝廷没人愿意多言。民间也是很快就有新的趣事顶下这个头条。毕竟这皇帝也不选秀,登基多年也不见有皇嗣出世,更甚者还有皇帝那啥的流言最为广为流传。但大伙只要日子过得还行,皇帝的私生活这种事,也就偶尔聊聊而已。
此前,石澈多次求见映华宫,映华宫大门紧闭。如果和连望说的话,他也只会回答他管不了这件事。
石澈知道后位在名义上属于什么,也知道明面上的东西不作数,所以他可以忽略包容微不可察的在意。但令羲能力出众,功劳与付出心血其在,从成就与事业上来说,他的确为令羲惋惜。
只是木已成舟,令羲已搬回嫣芷宫,做回了贵妃。
又是一天晨午,石澈在灶房忙活午饭。连望下朝早,回来先跑到灶房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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