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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他的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一个人类从未接触过的种族……作为科学家，班纳博士每一次查看精灵身体数据时的心情都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

班纳博士和贾维斯一齐分析研究伊蒂欧的各项数据，而伊蒂欧躺在休眠舱中，这里绝对安全、封闭、没有声音……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虫茧，这让伊蒂欧第一次能够进入自己更深的精神层次。

她闭着眼睛，好似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记忆，这段时间的一幕幕发生的事情以最近向着过去倒推回去……阿斯加德、索尔、洛基、海拉——仿佛是倒带的影片，她不断向后退去，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外表也在不断地变化、变小。

她回到了在北欧悬崖上与海拉见面的那个节点，以此继续往过去前进，班纳博士、旺达、快银、猎鹰、史蒂夫、托尼……复仇者们的形象和他们的名字、以及她与他们之前相处的日子一个又一个地从她的脑海里飘过，不断地连串起来。

伊蒂欧回想起了她这段日子里的每一天，也记起了身为小萝莉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在记忆恢复之后，她在几个月身处幼年期时所读的那些书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断地补全……她的记忆向前延展，她回到了新西兰，她想起了巴基和朗姆洛。

但这并不是终点，她必须往前、往前——朗姆洛的身影消失了、她和巴基退出城镇，他们的步伐回到了原始深林……幼小的她在判断天空和树木的声音之后告诉巴基明天的天气如何、他们躲避着林地的看守小队、继续向前………

——最终，伊蒂欧停下了。她来到了一片湖泊面前，湖面如镜，倒映着雪山和树林。

她站在湖边，眺望着远方，天空蔚蓝，白云浮动，轻风拂过她的裙摆。紧接着天空变换，繁星和黑夜瞬间覆盖了天际，一轮巨大的圆月缓缓升起，她转过头，她看到那巨大的古树突兀地伫立在接近岸边的土地上，一个男人从森林中出现，他踉跄地昏迷在了古树身边。

圆月升上无云的夜空，淡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巨树的每一片叶子上，然后，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月光般柔和光芒的小女孩从巨树的根部犹如蝴蝶般破茧而出。

伊蒂欧站在湖边，她有点疑惑地微歪了下头——这是她从小时候的习惯，因为远处的那个小伊蒂欧也在迷茫中下意识地歪了歪头，然后这才看到了自己前面晕倒的巴基。

伊蒂欧的确很疑惑——因为她不明白，她回忆过去，怎么会站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视角呢？

“伊蒂欧公主，好久不见。”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伊蒂欧转过身体，她看到一头毛色雪白的鹿站在她的身后，月光隐隐约约地透过了它的身体，它的黑色杏仁眼眸注视着她，那里面闪动着长辈对晚辈的爱意和包容。

伊蒂欧微微蹙起细眉，很快，那些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她的眉毛一下就松开了，转而有些惊异地抬起。

“是你……？”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穿过了白鹿的脊背。

“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八千多年了吧。”白鹿语调温柔，“很高兴见到你，伊蒂欧公主。”

“你在神的岛屿住得怎么样？和你的辛达瑞娅夫人相处得还好吗？”伊蒂欧笑着问。

白鹿没有回答，它眨着长长的睫毛，它的目光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你之前太过虚弱……又远离你的家乡，所以你的力量很微弱，只能倚靠月光的能量慢慢恢复。”白鹿道，“我很高兴，我终于等来了和你见面的这一天……”

伊蒂欧意识到现在白鹿是最为了解这一切的存在了，她的问题那么多，一时间反而有些语塞。

“白鹿，我苏醒了，那么‘厌恨’呢？”她问。

白鹿的神情一下就变得严肃了。

“它跑了。正如你和海拉天生相克相存，厌恨之神这种最极致的阴暗，也只有你能够压下去。在你苏醒没多久它的力量也从这棵树下消失了……”白鹿道，“我曾经有一次见过它来纠缠你，可它这些年来消耗了太多能量，太弱小了，所以被我赶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伊蒂欧微微蹙眉，她总觉得有些担忧。当初，她即是为了与白鹿的约定，也是为了自己，与厌恨一同沉睡。尽管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可厌恨跑了，她不能不管。

“它会不会再次卷土从来呢？”伊蒂欧担心地说。

“多元宇宙里，每一个世界、甚至是每一个星球上都有吞噬阴暗能量而活的小怪物。可它们都够不成什么威胁，它们依附着生物的阴暗面，也必然会因为生物的光明面而灭亡……那些家伙就像是只能活几天的害虫，却灭也灭不完。”白鹿道，“可是厌恨不同，它是它们之中最强大的，它活了成千上万年，所以它才会被称为‘神’，即使它那么阴暗又令人讨厌。”

“你的意思是……”伊蒂欧喃喃道。

“它当初吸附的那些种族们都已经在几千年前就老死了，所以，它需要新的食物来源……无需怀疑，它一定会回来。至于回来时的它有多强……”白鹿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就要看这个星球的人类了。”

伊蒂欧还要说些什么，就觉得整个世界一晃，不知不觉中，雪山与湖泊都消失了，他们身处于虚无之中。

“你要醒过来了。”白鹿道，“古神所在的宇宙离这里太遥远，这次交流会耗费我很大的精力，我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伊蒂欧其实想问很多，她想问白鹿有没有见过莱戈拉斯，中土的种族们有没有活下来，现在，瑟兰迪尔和她的族人们又身处何方，她又要如何回去呢？

可是下一瞬间，世界就开始更加剧烈的摇晃起来，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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