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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护驾武当山15（第1页）

马萌萌大为惊诧，问马如风道：“爹爹你救了建文皇帝？”

马如风说道：“不错，我那时还在武当山学艺，有一日师父把我叫到祖师像前告诉我他老人家本姓楚，俗名善。曾是元末起义抵抗鞑子的大英雄“明王韩山童”麾下一员将领，与太祖爷也曾共事，二人颇有交情。后来太祖爷做了皇帝，师父不愿在朝为官，出家武当山做了道士。后来太祖爷派人找师父要他到应天府说有要事相商。师父见到太祖爷时太祖身子已然不好，太祖爷嘱托师父，将来若是“建文皇帝”有难时，需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救他孙子的性命，这不是君主命令臣民，而是朋友托孤。所以师父命二师弟在神乐观担当主持，待建文帝有难好及时相救，这位二师弟就是王升。

二师弟将建文按排在天藏寺后回武当向师父复命，师父对我说建文帝在天藏寺终非长久之计，所以命我接他来马家寨，马家寨民风骠悍，朝庭不易发现。我去天藏寺途中正遇大内高手围攻建文帝，我就出手相救，建文帝身受重伤，我本想带他去市镇治伤，但又怕被朝庭鹰犬发现，正在为难之时路经一处乡村小院，里面晾满草药，我心想这里定有医家，便进去求人相救。里面住着一位老者，我对老者说我们遇上了强盗劫匪，有一个朋友被打伤了，所以求他医治。那位老者一眼就看出建文帝伤势严重，二话不说就为他行针、敷药还让我去山上捉鹿取血入药。

忙了好几个时辰那位先生才说建文帝已经没事了，只是得昏迷几天，我对那位老者百般感谢，但他即不收钱财也很少说话，只说了他姓“周”。后来几天周先生除了每日为建文帝换药外就是读书采药很少跟我说话，三天后他很我说建文帝午时就醒，开始我还将信将疑，可没想到真如他所言时辰分毫不差，建文帝醒后又在那里调养了几天我就想带他来了临清州，可是我怕那位老者泄露了行踪，便有意试探看他知不知道建文帝身份，没想到老者竟然道破了我的心思，说医者仁心，行医首先要有医德，他早就看出我们不是寻常人，可他绝不会出卖自己的病人，然后挥刀自尽。我心里愧疚之极，却也无力回天，只能将其安葬后回来临清州”

紫梦问黄天，说道：“既然你是建文皇帝，被人夺了江山定然是极不甘心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当今皇帝找臣子谋反的证据？川岛次郎要帮您复璧，您为什么又不肯呢？”

公孙云说道：“黄大叔义薄云天，又是大明子孙，岂能看着大好江山被倭寇侵犯。当今皇帝虽然夺了他的江山，可毕竟是自家人的事，犯不着找外人来出头”

黄天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二十年前东洋人再来找到我，就是要我死我也会跟着他们干。那时我满腔愤恨，之所以我易名‘黄天’就是告诉别人我是皇帝是天子，我也曾怨恨过希直不让我答应东洋人的条件，那时我想着就算把半壁江山送给东洋人我也甘心。可这二十年中我亲眼看到夺我天下的‘叔父皇帝’的为人处事，他这人虽然残暴歹毒，但边境安宁藩邦不敢犯我大明，他虽好大喜功尽做些劳民伤财的事，但百姓却勉强可以糊口不至饿死。

我自问当初在位时天下也不过如此，倘若我听信东洋人的话真把天下闹个生灵涂碳，最后遭殃的不还是老百姓。即便真的杀了朱隶，东洋人会那么好心帮我夺皇位？真坐上龙椅也不过是他们的愧儡罢了，真正掌权得还不是他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时候东洋人奴役我大明子民，掠夺我大明珍宝，那我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万死莫赎了”

公孙云说道：“你坐江山时他起兵他是反贼，如今你若起兵你就是反贼。百姓才不管皇帝是叔叔做还是侄子做，谁当皇帝他们都照样交税负。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论做皇帝的姓朱姓马，是叔叔是侄子，百姓也愿意”

黄天说道:“公孙公子说的对，我也没有想这么长远，只是不想和东洋人一起起兵，却没想到即便真的起兵了天下又会有几个人响应。倘若真的夺回了江山会不会有想希直那样忠臣大骂我是反贼呢”

紫梦说道:“想那些也是没用，现下最要紧的是该怎么才能躲过当今皇帝的追查，要是真被发现了我看整个马家寨都会被灭口，当今皇帝定然做的出这样的事”

马如风说道：“事不宜迟，我让人准备盘缠应用，明天黄大哥就起身去武当”又向公孙云说：“师弟，我需得留在马家寨一来打探朝廷的消息，二来也防范沧州人趁虚而入。你和李姑娘陪着黄大哥去武当，一来代我向师父请安，再者你武功不在我之下，一路上好有个照应”接着又问紫梦，说道:“李姑娘我二师弟王升如今还好吗？多年不见我也很是想念”

紫梦听到问什么二师弟王升疑问道：“我不认识你二师弟王升啊，怎么知道他好不好”

马如风说道：“李姑娘，这里没外人，你不必担心，你这武功和紫云剑不都是二师弟传你的吗？”

紫梦不知所云，就把自己如何跟怪人叔叔学武，又怎么得到的这把剑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也不知我怪人叔叔姓名，现在也不知所踪，这把剑也是偶然所得。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怪人叔叔叫王升，这把剑叫紫云剑”

马如风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二师弟竟落的如此疯疯癫癫的下场，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师弟如此人物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紫梦问道：“怪人叔叔是被一个女人害成这样的？他武功这么高，又是名门正派弟子怎么会被人害，哦，难道山洞里的骸骨就是害怪人叔叔的女子”

马如风说道：“其实二师弟王升岁数比我还大十几岁，只因为入门比我晚所以是师弟。洪武三十年太祖爷派他送给恩师一封密旨，上面说“皇太孙”也就是没登基时的黄大哥，说他为人重儒敦厚，恐诸藩不服，将来若有难时请恩师相助，送密旨之人是太祖爷心腹，可委以重任，送信之人就是王升，恩师当即收他为徒，派他到神乐观做主持。

洪武三十一年太祖爷驾崩，建文帝登基，果然燕王朱棣，也就是当今皇上以『清君侧』之名造反，建文四年攻下南京城，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王升把黄大哥按排在天藏寺后回武当复命。他向恩师说拜师本是奉太祖爷之命救建文帝，如今建文帝已经安全，也就完成太祖爷之命，求师父把他逐出武当。恩师看他与道无缘，也不强留就与他断了师徒情份，可没想他临走时竟盗取了恩师的一对宝贝”紫梦问道：“怪人叔叔既然是太祖的心腹，那他定然也是做过大官的。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不会是偷盗值钱的珠宝，莫非……莫非盗的是紫云剑？”

马如风点头说道：“李姑娘果然聪慧过人，二师弟确实盗的是宝剑，不过不止紫云剑，而是紫云长虹这一对宝剑”

公孙云疑道：“长虹剑和紫云剑原本是一对？那现下怎么长虹剑还在武当，师父这把剑给了我”

马如风说道：“据传说这两把剑合称『紫虹鸳鸯剑』，恩师还在大明王麾下时明王所赐，恩师才得到这两把剑明王便不明不白的辞世，恩师感念明王恩德，所以就把这两把剑封存起来此后从未用过。本来恩师把剑放在自己的房中，二师弟离开武当时恩师发现两把剑不在，随后就追了出去，从湖广追到闽南又至苗疆川藏，走遍了大半年直追出山海关终于追上二师弟。

原来他和一个极为美貌的妖女在起，也是那妖女怂诵他偷剑，二人为了偷剑东躲西藏却还是没逃过，恩师念在往日情份上，只让二人还剑便不再追究。本来二人连手也绝不是恩师的对手，岂知那妖女假意还剑，暗中突发毒器打伤师父，师父中毒后自想会被这蘖账杀害，不料那妖女举紫云剑要杀师父时，二师弟却先用长虹剑杀了那妖女。王升杀了妖女后丢下长虹剑对恩师说四年师徒情从此恩断义绝，日后若相见便是生死冤家，说完抱着那妖女尸身就走，那妖女虽死，紫云剑却还握在她手中，从此江湖上就没有二人音迅。恩师带着长虹剑回到武当，后来把剑给了小师弟”

紫梦直到现在才知道怪人叔叔叫王升，说道：“原来紫云剑也是武当苍嵩道长的，想必当年怪人叔叔本是不知那女子歹毒会杀苍嵩道长，看到那女子要下手时心中难过之极，所以才会杀了她救苍嵩道长。虽然他杀了那女子，可是心里还是很喜欢她，以至于之后会常常饮酒……”紫梦突然停住，问马如风说道:“怪人叔叔杀那女子之日可是十五月圆之时？”

马如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额，对了，听恩师曾讲过那日好像是看人在树上做‘燃灯’，这本是江南湖广的习俗，江北人却没有，恩师便是被灯火引去看见二师弟和那妖女的。若是按此来说，那日应该是八月十五仲秋节，正是月圆之夜”

紫梦说道:“难怪怪人叔叔每到月圆之夜都会陪那遗骸喝的烂醉，整个人也都疯疯癫癫的，亲手杀了自己挚爱之人其中滋味想必咱们也难想象”

公孙云说道:“我看我那位没见过面的二师兄最难过兴许不是杀了挚爱之人，而是看出自己看错了人，那妖女连我师父都敢用毒暗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二师兄也许看出此女不值得厮守方才下狠心杀了”

二更天，公孙云来到父亲公孙德房中，把要去武当山的事告诉他，也把紫梦的身世一并说了。父子见面才一天又要分别，但公孙德是明白事理之人，嘱咐遇事要听黄天的，做事千万不可鲁莽，遇事别强出头。说道紫梦的身世公孙德唏嘘不已，想当年和李天威定下娃娃亲仿佛隔日而已，如今各自儿女已然到了婚嫁之时，说等他们从武当回来便完婚，父子二人一直说到了三更时分公孙云才回房中睡觉。

次日，寅卯相交。公孙云、紫梦、黄天三人早起，马如风早让人准备好马匹盘缠，三骑快马直奔南行，不到半个时晨已走了四十余里。此刻方到卯时，隐隐约约看见道路两旁树草葱葱，忽然公孙云勒住马，紫梦和黄天也发现前面有匹马横站着挡住去路，马上一个女子咯咯笑道：“我都等了大半天…不对…是大半夜了，都快冻坏了，你们怎么才来？”说话之人正是马萌萌

公孙云说道：“萌萌，你怎么来了，你爹知道你跟来吗？”

马萌萌说道：“昨晚你们商量要去武当山，我想求我爹让我跟你们去，不过，嘻嘻，可是我怕他不答应，所以我昨晚写了张字笺留在房中说跟你们一起去玩，然后就偷跑出来等你们了”

紫梦说道：“妹子啊，你偷跑出来不怕你爹担心吗？姐姐陪你回去告诉你爹一声，然后替你求他让你跟我们一起走，要不然就这么跑了不怕你爹跟上次一样不高兴”

公孙云说道:“是啊，我也陪你回去，你爹不高兴不说你娘也会不高兴，你可别再惹他们了”

黄天说道：“哈哈，哪用这么麻烦，他爹早就知道这丫头会偷跑来跟着我们，昨晚你们走了以后他爹都已经跟我说了。让我看着她别玩疯了，要不然马家寨明岗暗哨不下上百个，自从上次这丫头偷跑到沧州闹了一次后，她爹更是派了专人看盯着她，她出马家寨早就让她爹知道了”

马萌萌似高兴似失望的说道：“原来我爹早就知道了，早知道他让我跟你们走，我就不用偷着出来了。我心里还担心着被追回去呢，如今心是放下了，也没大意思了”

紫梦幽幽说道：“知女莫如父，妹子的一言一行都在马寨主的意料之中，哎……要是我爹妈……”说到这里就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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